【未授权翻译】冬寡 - Blood On Our Hands - 30(2)

第三十章 - 一路向北(下)

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他轻轻出了口气,往后靠在椅子里。他的眼神突然清朗多了,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大厅,然后又收回视线看着她。她喝着水,回视着他,好像等着他继续说。他抬起右手把夹克的拉链稍微往下拉了一点,里面的黑色制服露出来了一点。然后他的手伸进去,在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一个小笔记本,放在桌上,朝她面前推了推。她看着他的动作,直到本子被推到她面前,然后她伸手把它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翻开小本本,浏览着第一页。上面写满了人名,几十个,字迹整洁,一丝不苟。比我的字好看多了,这是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她翻到第二页,还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她浏览着这些名字,其中有一些似曾相识,但她越努力回忆就越感觉记忆模糊难辨。这些名字看上去并无章法,来源于不同地方。她能分辨出其中一些名字分别属于美国人,俄罗斯人,匈牙利人,德国人,法国人,日本人,以及更多她辨认不出的国家的人。不过其中绝大部分是俄罗斯人。

Natasha抬起眼帘,碧绿的眼眸看着他。

“这些是从我的资料里摘录下来的名字。包括政府官员,科学家,部队长官。”他低声说。“纸上这些是其中那些据我所知还尚在人世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他们都在你的资料里?”

“嗯,还不止这些。这些只不过是其中最重要的那些,他们直接沾手我的……项目。”他不喜欢那个词,那弱化了他的人性。

她注视着他。Natasha能猜出来他列这个名单的目的,这让她心跳加速,不过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看着她,眼神不可捉摸,然后趋于强硬果决。然后他垂下眼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带你去公园那次?”他轻声问她,“在波托马克河畔?我们在那棵树下谈了一些事。”他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

“记得。”Natasha记得那个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周末。

“你跟我说,自从你叛变以后,你一直在努力还债。我告诉你说,我们就是我们。”

她点点头。杀手

“那是我们被锻造的目的。”他顿了一下,努力不让自己的话语泄露过多情感。“而这个,就是我来偿债的方式。”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他深沉的眼睛依然充满了愤怒,还有悲伤。她凝视着他,完全能理解他的感受。他终于明白了他们对他做过些什么,他们逼迫他做过些什么。他的愤怒。他的自责。她对他迅速点点头。她猜他计划这个有一段日子了,他要亲手处决那些把他当做杀人机器来使用的败类。而且他想要她和他联手,虽然她反复告诉他她做不到。她说不出话来,感觉喉咙哽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眼神恢复清明,然后突然伸手点了点纸上的第一个名字。“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他问她。

Natasha顺着他的指尖看去,Sergei Buskov.  她摇摇头,“不知道。”但她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了她相反的回答。“他是谁?”

他收回手坐直了,双臂交叉放在桌面上。他的机械左手藏在袖子里。James做了个深呼吸。“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记不得我了?为什么我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认出你来?”

Natasha翻了个白眼。她有没有想过?从Barnes再次出现在她生命里开始,她的心底深处除了这个问题就没想过别的了。“我当然想过了。他们对我们做了些手脚。”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摇摇头,但她隐约能猜到答案。

他深吸一口气。“我的资料里,有几份文件是跟我们有关的。”他的眼睛紧盯着她。“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被派出去共同执行了几项任务,结果十分成功。然后我们就被指定为固定搭档,我们有了更多共处的时间。我们成功隐瞒住了——我们的恋情——隐瞒了好几年。但他们最终还是发现了。看下一页。”

Natasha翻到下一页,她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声。纸上有几段话,是用她的母语写的,看上去是他直接从他的资料里抄下来的段落。

1963年2

代号冬日战士在叶卡捷琳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显示出了反抗迹象。经观察,资产屡次表达了与程序无关的个人意愿。

1963年4月。关于:反常行为

代号冬日战士从叶卡捷琳堡任务返回基地后,对长官的命令表现出了抗拒行为,并且日趋激烈,导致了一定后果。迄今为止已有两名特工折损。要求立即采取措施。

S. Buskov / 对代号NR0043的吐真剂测试结果获得证实。代号NR0043与代号冬日战士之间产生了超出任务需求的关系,腐蚀了资产。要求立即分别关押,并同时对两者执行深层的思维重置程序。不得再派代号NR0043作为资产的搭档执行任何任务。

Natasha读到和她自己相关的那部分内容时,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脸上血色尽失。她握着本子的手开始发抖,抬起头看向他。James已经告诉过她,她被洗去了至少好几年的记忆,但从白纸黑字中再次读到它们,以及想到那背后的原因,这太痛了,太不可接受了。她咬住发颤的嘴唇。

他温和地看着她。“他们强行拆散了我们,Natasha. 他们抹去了我们对彼此的记忆。”他黯淡的眼睛悲伤地注视着她。“因为你唤醒了我的人性。我想和你一起逃走,但我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我……”她正打算说些什么,Elsie 端着两个盘子,笑容满面地出现在他们身旁,“给,伙计们。享受你们的晚餐。”James又回了一声谢谢,Natasha则直愣愣地盯着她的盘子,说不出话来。

他们从我身边夺走了他。他们把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段恐怖的回忆。所有的那些年,所有的那些虚无与悲伤……

她的眼睛灼痛难忍。

那对他来说甚至更糟,他的记忆被清洗一空,成了白纸一张,一件无情的武器,没有任何人性。最终还被派来杀她,漠然地接受了那项命令,如同一台机器接受一条冰冷的指令。如果她记得他,哪怕只有一星半点,她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

Barnes的心思回到了食物上,他眼睛发亮地盯着面前装满煎饼的盘子。在他开动前,快乐的光彩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所有糟糕的思绪都被暂时抛诸脑后。Natasha咬了几口自己的三明治,没他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他塞了满嘴食物抬眼看着她,挑挑眉,“这个真的很好吃。”

Natasha勉强笑了笑,“这种地方的东西通常很好吃。”她柔声说。

此后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他们很快吃完了,其中Elsie来过一回,问他们觉得食物合不合口味,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继续往北去的话,一定要去看尼加拉大瀑布,正如绝大部分其他来这儿的游客一样。

Natasha承诺他们一定会的,然后把钱留在桌上,安静地离开了小餐馆,而那位热情的老妇人在厨房里忙别的事。她不希望Elsie 对这对年轻的“新婚夫妇”记得太清楚。

000

一弯新月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Natasha深吸一口气,北国的清冷空气充满肺腑。室外的微寒让她打了个哆嗦。她又注意到他似乎很喜欢寒冷,或者至少可以说他不介意寒冷。他们没一会儿就走回了车旁,步伐沉稳,靴子无声地没入脚下松软的土地。

他们停在副驾驶席那一侧的车门旁,Natasha在他替她拉开车门之前转身看着他。她想着他口袋里那张用整洁的笔迹写满了人名的单子。

她仰视着他深色的轮廓,努力分辨他的眼睛。

“你打算把他们全部干掉?”随着她说话,一团白气在清冷空气中消散。

James慢慢点点头。

“Buskov. 他是你的第一个目标?我们就是去他那里是吗?”

“是。”他轻声回答。

“你确定他还活着吗?那些事发生在另一片大陆,而且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还在进行特殊行动。”Barnes点点头,她不确定他是怎么知道那个的,但她相信他的话。Natasha没有回答。她感觉到他紧张起来,他的头微微低下来看着她,仿佛不敢继续往下说。接下来的话显然对他至关重要。

“我希望你和我联手,Natasha.”他轻声说。“但是如果你不能那么做,我也可以理解。”他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

她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那就是很多个为X部门工作的混球之一,也是他,和其他那些渣滓一起,肆意扭曲他们的命运。她的命运。显然他是那些还活着的其中一个,并且仍然活跃。她第一次感觉到怒火在心中灼烧,势可燎原。她知道她还有着其他职责,但她会找到途径的,她会……Buskov.

“不要再瞒着我逃走。”她走近一步,回忆着他们那一场恶战的根本原因。“我得能信任你才行。”

他点点头。

她猛地呼了口气,然后她的眼神变得十分坚决,下定了决心。“我们当然会干掉他。我们一起。”

他一直紧张地注视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她的话刚一出口,他就轻松了许多,他对她迅速点了点头。然后他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她,把她用力摁进他的胸膛,她感觉自己的肋骨快被压断了,肺里的空气也全被挤出来了。她的脸贴在他的肩窝里,吮吸着他的气息,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也把他摁向自己。他们紧紧相拥了一段时间,然后再次回到车里。

000

他们继续往北又开了两个小时。她一开始很难相信他们的目的地这么远。当他告诉她他们的终点在多伦多时,她惊讶了一瞬,然后惊讶变成了头痛。穿过边境需要相关的文件,除非他们想换种方式,譬如说大闹边关。

Natasha的钱包里当然装着好几本假护照了。她在里面翻找着,James也从自己口袋里抽了一本出来。她从他手里抓过那本护照,瞪圆了眼睛——那是Barton的其中一本假护照。Clint总会在神盾总部的办公室里放些备用文件,James肯定是趁她不注意偷拿了一张。护照上的照片甚至可能蒙混过关,她蹙着眉想着。

他们的车排在边界处的车队里的时候,她的胃还是紧张得揪起来。Barnes人类的那只手放松的搁在大腿上,靠近他之前别在腿上的那把枪。当他们的车开到警戒亭旁,他又把双手都抬起来握住方向盘。Natasha冲着那个一脸疲色的边检员扬起一个明亮的笑脸,回答着他的问题,抬手把头发从脸旁捋开。也许纯粹是运气好,那个边检员没有太仔细地看他们的护照上的照片,没怎么多问就放他们过去了。

000

“你的电脑和手机在后备箱里,如果你想要的话。”他说话的时候依然直视前方。他们驶出了边界处行驶缓慢的路段,此刻已经在加拿大国境内一路畅行。

Natasha解开安全带,爬到后座里,然后掀起最后一排的顶盖,在后备箱区域摸索着。她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下面摸到光滑的电脑顶盖,手机就在电脑旁边。她把两样都拿了出来,又爬回了副驾驶席。

“你怎么知道他在多伦多?”她问他,又系上安全带。

“那些文件里面有一小段备注。”他解释说,“他离开俄罗斯后,移民到了那儿,新开了一个分部。”

她思索了一会儿。官方宣布X部门几年前就被解散了,但看起来那些残余成员开辟了继续活动的途径。

“好吧,我来看看我们能不能找到他。”Natasha把电脑连上了她手机的无线热点,等着他的电脑获得稳定的网络连接。她的眼睛浏览着手机屏幕上积累的未读信息。很显然Barnes以她的名字发了条信息,告诉Hill她将与神盾局保持联络。她抿着唇,决定暂时先不管这茬。 

Natasha安静地工作了一会儿,试图从加拿大移民局的数据库里搜索未加密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名字,或者他有没有改名。她好几次走进了死胡同,她只好黑进去了,不然是没办法找到她想要的信息的。不过这得需要更长时间。

要是他没改名呢?她搜索着多伦多的居民信息库。那样的话就太容易了。搜索结果为零,不过这给了她一个新的主意。她在当地政府网站里搜索着,看看他有没有以普通居民的身份注册。然后她找到了一扇未加密的后门,黑进了安大略湖区的车辆注册系统。

“找到了。”

Barnes扭头看着他,她勾起嘴角一笑。他的宝马登记在Sergei Buskov 名下,她在注册文件里找到了他的私人地址。她立刻在屏幕上拉出一张地图,然后她把屏幕转向他。Barnes开着车,迅速扫了一眼屏幕。

“他的地址在远郊,看上去挺偏僻的。Natasha解释说,扫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钟。现在刚过了凌晨三点。“我们还要开四十分钟左右。你想今晚就去吗?””他一直直视前方,她则注视着他。

“嗯,我们现在就去。”他加大油门。

听了他的回答,她的身体绷紧了,但是她的思绪十分镇定。她又往后靠在座椅里,开始给他指路。  

000

车窗外的高速公路变成了稍窄的水泥道,穿越浓密的丛林。又开了二十分钟,田园风光取代了林区景观。每隔一段路就能看见一幢农场小院,围着栅栏和马桩。月光渐逝,Natasha只能看见房子的大概轮廓。渐渐的,更大的住宅出现在视野中,那些房产看上去很高档,而且受到了精心打理,坐落在这平静优美的地方,这是一个前苏联官员本可以安度晚年的地方。

屏幕上的地址最终指向一条长长的私人车道,车子继续往前开,Barnes突然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土路。

他把车停在路人看不见的隐蔽处,两人无声地下了车,脱掉了此前穿的外套。他掀开后备箱的车盖,拎出一个背包递给她。

“你的武器。”

Natasha打开背包,在里面摸索着,拿出了她的两把手枪,插入枪套里。她的匕首也在里面,她把它们别在背后。这种感觉很好,她又觉得自己是完整的了。

Barnes在她身边佩好了步枪。

“带上背包。”他轻声说。

她没问为什么,直接把背包甩到背后。后备箱又重新合上了,那声音在这空旷的田园里很突兀。微风拂过远处的树林,蟋蟀在田间低鸣,营造出一种单调、悠远的背景音。她仰头看了看天空,相比于城市的夜空,这里的星光如此璀璨,有那么一瞬间Natasha被头顶的浩瀚星空迷住了。

她收回视线,跟上Barnes,他正沿着小路往前走。他们走到街对面,走上了另一片农田,他们的靴子无声地没入高草中。那幢巨大的田间别墅映入眼帘,离他们大概两三百米,掩映在高大浓密的树荫里,围着高高的围墙,房子正前方是白色大门。Barnes围着房子走了大半圈,走到了房子周围唯一一片小山坡。他在山坡顶端半跪下来。,Natasha估计这里离围墙大约80码的距离,她也在他身旁蹲了下来,他们的黑色制服将他们隐藏在黑暗里。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面前这幢配着一个大车库的大房子,房子前方是宽敞的曲形回廊,一直延伸到后院。一辆车露天停在那里。Natasha立刻注意到屋顶下隐蔽的数个摄像头。

“没有警卫,安保系统也一般。”她朝他的方向耳语着。如果他们现在进去,那个老东西铁定活不成了。

Barnes在她身旁平稳地呼吸着,深色的眼睛同样十分警醒。他也在思考着什么。

“这看上去像他工作的地方吗?”他平静地询问她的意见。

Natasha摇摇头,扫了一眼那幢房子。“不像,我看这只是他的私人住宅,没别的了。”她突然咬住嘴唇,思索着他的家人也在屋里的可能性,也许他都有孙子和孙女了。她不想当着他们的面杀Buskov.

Barnes另有计划。“我们会追踪他。”他低声说,“找出他在哪里工作。”

如果他真的这么大把年纪还在工作的话

Natasha又看向前方,很快回了声,“好。”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夜晚剩下的时间他们得待在外边等着,知道他们的目标露面。“你是想待在这里,还是回我们的车里?”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他把背包从她背上拿下来,开始在里面翻找。最后他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小圆筒,她立刻认出来。

一个见鬼的远程追踪器

“你逗我呢吧?你是从神盾局武器库里拿的吗?”她低声问他。

“嗯。”她能听出他在坏笑,他转身看着她,“你能把它安在他的车底下吗?那边有一个——”

“摄像头死角。他的摄像头安得不怎么样,我也看见了。”她打断他的话。

他把追踪器递给她,眼里微微发光。她接过来,接着说,“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帮我看着大门,以防万一。”这些话对他来说其实是多余的,但她还是说了。

他已经双手持枪,单膝跪地,身形愈加沉稳。他把射程镜安在枪口,发出一声轻微的喀嚓声。他朝她点点头。

她有盯着他看了一眼,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胃里弥漫,她使劲咽了下口水。

然后她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站起来,迅速溜下山坡,悄无声息地接近围墙的角落处。她把追踪器别在背后的腰带里,沿着墙底走了一小段,然后在一个合适的地点停下了。她加速助跑了一段,一跃跳上围墙,迅速翻了个身,跳进了墙内。

这个时间整栋宅子一片沉寂,窗户全都是黑的,只有门廊上点着一盏夜灯,照进了后院,但还不足以完全显示出停在车库外婆的阴影里的那辆银色宝马。Natasha沿着建筑外墙的阴影无声潜行,十分清楚所有的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如果她以特定角度接近那辆车,摄像头就不会拍到她。

她在阴影里悄悄行进了几分钟,渐渐接近了那辆车旁。她迅速冲过去,下一秒她就已经藏身于后车门旁的阴影里。追踪器上自带磁性,她把它附在车底的隐蔽处。

她无声无息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迅速翻过院墙,走向他们之前待的位置。Barnes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过,完全隐身于浓密的灌木丛里。她只在自己接近的时候瞥见他的手臂反光微微一晃。

当她快到他身边时,他慢慢站起来,伸手把背包递给她。

“干得漂亮。”他耳语着。

“嗯。”她的回答只是几不可闻的气流声。

他们走回另一片农田旁的车边,把大型武器重新放回后备箱。过去这几个钟头,从他们在那家小餐馆里的谈话过后,她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现在手头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她感觉到疲惫席卷着全身上下。他们会在接下来的一两天里追踪Buskov,看他都干了些什么,有哪些可疑的联络人。然后他们就会采取行动。他们系上安全带,Natasha转身看着Barnes.

“你想就睡在车里吗?”

他听上去有些惊讶,“不,我会给我们找个房间。”引擎嗡鸣着发动了,他小心地倒车,驶出来时的车道,前方的车灯映出飞扬的尘土。

000

他们找了一家边境处的汽车旅馆,房间狭小昏暗,情况和她看见旅馆破破烂烂的外墙时的预期差不多。墙纸剥落了好几处,地毯上还有好多可疑的污迹。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在连续几夜不舒服的睡眠后,那张大床在她眼里就像天堂般美好。

他们在黑暗中脱掉了身上的作战服,丢在床边的地上。她能在从窗帘透进来的淡淡晨光里隐约看见他的轮廓,看着他脱掉他的防弹衣。Natasha只穿着内衣站在床边,伸手解开胸罩,然后飞快地溜进被子里,床单是干净的,但微微有点潮,冰凉地贴着她赤裸的肌肤。他揭开他那一侧的被子,在她身旁躺下来,床垫被他的重量压得深陷下去。

这一天漫长无比,她累得丝毫不想动弹,让自己的思绪放空,而不是回忆刚刚过去的累死人的二十四小时。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睡觉。她有什么时候是不累的吗?过去这一周是最累人的。

他温暖的那条手臂搂住她的腰,把她捞进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她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低声嘟囔着,“这一切结束后,我真的用得着度个假。”

他在她身后静默了一会儿,脑海里的齿轮打着转,然后他抬起埋在她颈后的脸,平静地问她,“你想去哪里?”

他又完全把她的话当真了,她懒得跟他解释。

“阿拉斯加怎么样?”她含含糊糊地耳语着,这是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荒谬的地方。

“我会带你去那儿的。”他立刻回答。

她的脸埋在枕头里,终于发出一声轻笑,“我跟你开玩笑呢,Barnes.”

他又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肚子。她感觉到他的呼吸轻柔地喷在她颈后,就在她坠入沉睡的前一秒,她听见一声低语,“我没有开玩笑。”  

———————————以上是正文———————————

原作者的故事到这里就暂时结束了,后面就是冬寡联手复仇了,也许会有点惊险但那样才有意思,我想这对他们来说一定是很精彩、很甜蜜的一段旅程。They deserve a revenge.

翻译到此为止,我统计了一下字数,全文231095字,我是冬寡真爱。

我想是因为冬寡真的太美好,因为这个故事一直都很精彩,所有故事都有画上句号的那天,所以此刻我心里怅然若失。漫画里那么美好,但却给我们留下不圆满的伤痛;电影里至今还看不到冬寡的苗头,所以我们才会在同人里寻求慰藉,想给他们几天好日子过,给他们一个圆满,成全自己的执念。

真想漫威电影里开发冬寡线啊,有生之年,活着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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