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授权翻译】冬寡 - Blood On Our Hands - 3

第三章 - 独自前行

08:53 - 西局 - 神盾局临时总部

她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脑海里回放着阿瓦隆公寓里的一幕幕。Natasha知道她搞砸了,窃取文件时花了太长时间,好吧,还有就是搞了一场杀人派对,暴露了任务。她搭电梯去见Nick Fury,感觉到胃里空得难受,心里也准备好了去挨一顿臭骂。

西局此前只是神盾局的一个分部,但是自从天空母舰坠毁后,神盾局在华盛顿的办事处全都大大缩小了规模。情况混乱不堪,特工、安保以及技术员在走道里来去匆匆,一些人朝她看过来。她拉了拉连帽衫遮住脸颊。她没有开口说话的兴致,半点儿都没有。

所有现存的——活着的神盾局成员都聚集在这里,努力建立一个临时基地,当然,要重建失去的一切将要花费很长时间。天空母舰的残骸就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更别提她一手导致的信息泄露。他们正尝试追踪和恢复大量机密信息,把它们从网络上抹去。

Natasha感觉到组织正处于巨变之中,所有事情显然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她自己也不再一样了。

她今天穿着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和一件连帽衫,套着她最喜欢的皮夹克。

Natasha敲了敲门。

“进来。”他的大嗓门响起来,“很荣幸您能大驾光临。”

Natasha走进来,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装作没听出他的讽刺,“Hill说你要和我谈话。”

Nick坐在他巨大的办公桌后面,他背后的墙上悬挂着一幅破损的巨大的神盾局标志,肯定是他们从废墟里刨出来的。他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往前靠了靠,眼睛紧盯着她,“好吧,干员女士,你是否介意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交给你的任务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她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了,“我不过是委托你去拿点文件而已。如今怎么着,12名九头蛇成员挂掉了,此次任务的主要目标Aleksandrov跑路了。Romanoff特工,你倒是给我个解释。”

她也恼怒地瞪回去,抿着嘴唇,“长官,您想要那份文件,我给您拿到了。这就是我关心的。我……”

 “你关心的?让我告诉你我关心的是什么,我不需要九头蛇知道我们的任务的时间和地点,而这恰恰是当前的现状。我们的主要目标还逃脱了。”

“我能追踪——”

“想都别想,Romanoff!我们手头上还有其他麻烦。神盾局目前正处于一个非常脆弱的阶段,我需要每一名特工都100%配合我的指令,明白吗?我绝不能再让任何一名特工在我手下送命了。”

Maria没夸张,她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她不会跟他讲个俏皮话或者顶个嘴什么的,现在不是时候。

“遵命,长官。”她叹了口气。

他盯着她,眼睛简直像要喷火,“你的任务完成得一团糟,我们现在可没时间处理这个。”

Natasha保持着缄默,她没什么可辩解的。

“你通常比这出色多了,干员。”Nick严厉地提醒她,“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你吗?让你连自己的工作都干不好?”

Natasha的视线飘到一边,没有看他。

“我明白过去这几周十分艰难,对于我们所有人都是如此。”他接着说,“但我希望你能对我讲实话。”

她依旧一言不发。她还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探讨自己的问题。

Fury注意到她的不安,她对他有所隐瞒,这是很明显的。他意识到把她派去执行上一次任务是个错误。她显然还没准备好,有什么事情让她分了心。

他能隐约猜到那是什么。

Nick清了清嗓子,眼光柔软了些许,他顿了顿才开口。

“Natasha,你认识Murry特工,对吗?”

她抬起头,微微皱着眉,“当然。两天前他负责和我联络。”

“他死了,昨晚发现的。”

“什么?”她跳起来。

“我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他在自己的公寓里被射杀了,同样被射杀的还有他的妻子。”他给了她一点儿时间接受这个消息。她只能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Nick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他有一个掩护名,他的公寓也是受神盾局保护的。然而对方还是找到并且加害了他。”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Natasha感到很沮丧,同时一阵虚无感席卷了她,她其实还挺喜欢Murry的。“为什么是他?他并没有什么威胁啊。”

“不幸的是,还不止这些。Julien特工今天早晨被发现同样死在自己的公寓里。他是一名高级别的信息管理员。”Nick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她抬手捂住了嘴巴。

她感觉自己的肠胃揪成一团。“Nick,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二连三的坏消息真的让她困惑不已,通常来讲,神盾局特工不会这么隐秘地被杀死。

他的愤怒平息了,归于沉默,“我们怀疑,有人在追踪高级别的神盾局成员,一个一个地取走他们的性命。”

她睁大双眼。

“而且这两名牺牲者之间有一个共同点。”他停顿了一下,“Julien最后一次登录系统时,打开了一份私人资料。你的资料。”

Natasha说不出话来。

“不管是谁杀了他们,明摆着是针对你。他们在试图获取你的信息。”

她摇摇头,“为什么是我?”

Nick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当他再抬起头时,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我们暂时还不确定,Natasha. 有人想要你死。这座城市已经完全失控了,我保护不了所有人。”他严肃地盯着她,“很抱歉,但我目前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我要你离开,直到我们重新掌控局面。我绝不能失去你,或者我的其他任何特工。”

她震惊了,“Nick,我明白你很愤怒,但是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被追杀了。”

“正如我所说,Natasha,我手上不能再有更多人丧命了。我要你暂时出城,我在北边给你安排了安全屋,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件事。我要你立刻就走,藏起来,等着我的进一步指令。”

“你绝逼是在逗我,Nick.”

“我认真极了。你和其他人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我要你先避开风头,立刻,马上。这实在太危险了。”

“绝不。我才不会像个怕死鬼——”

“Romanoff特工!”他拍案而起,“不用争辩了!这是命令,明白吗?”

“……是,长官。”Natasha圈起胳膊,她恼火极了。一定程度上她能理解他的顾虑,但她就是讨厌逃命这个烂主意。这不是她的风格。她抬头看着他,“关于这个针对我们的组织,你知道多少?他们是九头蛇的分支吗?”

他避开了她的视线,“就目前而言,我们怀疑对方只有一个人。”

她好奇地看着他,他突然有些别扭,这可不常见。

“还有呢?”

他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才说:“我并非100%确定,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冬日战士。”他严肃地盯着她,“尽管Steve和Sam在找他,他还是逃脱了追捕。”

她的心沉了下去,忽然感觉到胃里忽冷忽热,甚至恶心欲呕。她知道,自从他从天空母舰上跳下去开始,他就一直逍遥法外,但是……追杀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Nick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知道你们有过一段特殊的交集。”他几乎是同情地看着她,“但是此人已经不是你和Steve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想我十分清楚这一点。”她呛了回去,突然觉得怒不可遏。他当然会提起这茬来。“从他朝我开枪,还差点杀了Steve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好吗!”

“好吧。”Fury在座位里动了动,拍了一下巴掌,“我也确定你肯定看过Rogers的报告了吧?他说冬日战士把他从波拖马可河里捞起来了,救了他的命。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摔坏了脑子还是怎么着,不过他坚持说那是真的。”

Nick交叠着双手,“无论如何,我们不知道这人那颗被过度清洗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我们知道的是,我们要对付一名隐藏在这座城市里的超级战士,他十分不稳定,并且被专门训练成为一台杀人机器。如今他在追杀你,那是我绝不允许的。我们的谈话结束后,Hill特工和她的团队将护送你回去收拾私人用品。你立刻开车去安全屋,一个人上路。”

她咬了咬唇,“我得先跟Steve谈谈。”

“那是不可取的。Rogers在单独出一个任务,我不需要他为你担心。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你有你的命令,Natasha.”他离开办公桌,往后靠去。

Natasha很不乐意,但她没有反驳。她的心中充满内疚——三个无辜的人因为她而被无情杀害了。

想到冬日战士在追杀她,她只觉得肠胃一阵空荡荡的难受。她不想处理这事儿,至少现在还不想。

Nick给了她一个装着安全地点的简要信息的信封,然后就挥手让她滚回去收拾行李了。

 

她把钥匙插进生锈的铁锁,拧了几圈,锁打开了,她抬腿踢开木门。光线照进这个昏暗的小木屋,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清晰可见。欢迎她的是一股陈旧发霉的烂木头气息,Natasha皱了皱鼻子。

“棒极了……”

她踏入小木屋,木地板在她脚下咔咔作响,她丢下自己的野营包,扬起另一股尘土。她驻足倾听,远处传来婉转的鸟鸣,以及林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这对她来说安静得过了分。

当NickFury告诉她他在城外为她准备安全屋,她可没料到是眼前这样子。

000

她开了整整五个小时的车才到达这里,这个位于宾夕法尼亚的一片森林边缘的鬼地方。地貌从高楼林立的城市渐渐变成较小的城镇,田野,最终变为遍布树林的群山。在她车程的最后两个小时,她甚至都没再见过真正的镇子,只有一些小加油站偶尔闪过。

“啊,美丽的大自然。”她嘲弄着。她一向就对野营和远足不怎么感冒,但也不介意偶尔尝试一下新鲜事物。

不带GPS和手机的驾驶一开始很别扭,她得完全依赖于Nick手写的指示,不过这些指示确实很清楚,她就知道会这样,毕竟他可是个完美主义者。笔直的水泥大道渐渐变成碎石道,最后几公里则完全是加固过的土路,蜿蜒着穿越了层峦叠嶂的丛林。她庆幸她是四个轮子过来的,而不是只靠两条腿。

她的行程终结于眼前这幢古朴的小木屋。她在来的路上注意到远处也有几幢差不多样子的小木屋,但是她和她的“邻居们”都隔着好多公里的距离。所以她是彻底独居了,她想,这估计足以逼疯任何一个正常人了。

她翻了个白眼,躲在这儿似乎有点反应过激了,但现在她基本孤立无援了。Nick会联系她,他承诺过。他坚持让她把自己的手机留下,但给了她一台笔记本电脑。

她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这种鬼地方是不用指望能有网了。她把电脑放在一张铺满灰尘的木质咖啡桌上,开机,然后她回到车上去拿自己的双肩包。她回来看了一眼屏幕,差点笑出来。

“这怎么可能呢……”她对着空落落的屋子说,微微笑着。

无线热点竟然捕捉到了一个3G信号,虽然很微弱,但毕竟聊胜于无。也许Nick也不是随便选的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网络的话,至少会有些事情供她打发时间。

她扯下悬挂在那扇脏兮兮的小窗户上的灰扑扑的窗帘,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头一回好好看了一眼窗外的情况。

“马厩。”这是第一个出现在她脑中的词汇。这幢小木屋显然有些年头了,但屋里摆的是一种升级过的、外表陈旧的家具。所有东西都是木制的,制造出一种古色古香的、温馨的氛围。

“这地方也还凑合吧……”

她从屋子的这头走到那头,留下一串灰扑扑的脚印。显然这地方很久没人来过了。她又走出屋外,绕着小房子转了一圈,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木质墙壁,没什么新奇的。然后她注意到了一样东西。

“噢,谢天谢地……”

这小木屋也不完全是那种历史悠久、亲近自然的与世隔绝的类型嘛,她如释重负地发现。房子的后方竟然配备了一台发电机,这说明她想用电的时候是有电可用的。

000

她又重新进屋,开始心不在焉地从野营包往外拿东西。漫长的行程给了她时间思考。

相当长的时间。

自从她恢复正常生活后,她一直极力压抑自己的回忆。但今天上午和Fury的谈话后,她就不由自主地反复想起他的脸庞。

一双黯淡、空洞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视线未离开她半分。他的手臂紧扣住她,锋利的刀刃在她眼前飞舞。

不。她恼火地摇摇头,摆脱了在她脑海中闪现的画面。

那天,在高速路上,他差一点儿就要了她的命。她十分清楚他的首要目标是她,而非Steve。她绝望地积攒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气来和他对打。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稍占上风,给了他有力的反击,至少为大街上的平民争取到了逃命的时间。

她的大腿缠着他的脖子,试图勒死他。但是他把她甩开了,扔在车堆里,当她用寡妇蜇对付他时,他也在追杀她,完完全全的冷酷无情

但最终他必定会打败她。

在她心底深处,她一直明白他将是最后的胜者,然而她还是没有——也不能——放弃抵抗,尽管这差点要了她的命,要不是Steve救了她的话。

她恨这个魔鬼,恨透了他。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恨他。仅仅是想到他,就让她心中充满熊熊怒火,连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只要能杀了他,她可以不惜一切,哪怕那意味着——

一段回忆突然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睁大了眼睛,那感觉就好像有人狠狠抽了她一耳光。我的小寡妇

冬日战士。红房子。

000

有人把她带到一处废弃的工厂,厚厚的砖墙垮下来,高高的玻璃窗被轰炸过,破败不堪,她能听见寒风在长长的走廊呼啸而过。

天气很冷,刺骨的寒冷,她的胃因饥饿而抽搐着揪成一团。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吃上热饭是什么时候了,太久了。她听见室内传来尖叫声,他们走得越近,尖叫声越响。

这是他们其中的一个秘密训练基地,有人告诉她,她今天将会见到一个特别的人,而那对于一个她这么年轻的女孩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他们踏入这个巨大、宽敞的训练室,里面陈列着过时废弃的生产机器。教官和年轻的学生们在陈旧破败的垫子上格斗,后者一次次被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如果他们不懂得保护自己,很容易就断胳膊断腿。

Natasha咽了咽口水,垂着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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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驯服地立正待命,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看任何人。训练场内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突然,脚步停了,换了方向朝她走近。场地里变得格外安静,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一双军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不敢抬头。

“有人告诉我他们今天会给我送来一名黑寡妇进行训练,他们说的就是这种货色?”他突然开口。

她艰难吞咽着,“……对不起……”她开始低声细语,突然他钢铁的手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非常用力。她重重跌开,眼中蓄满泪水。她看着他,这是她这一辈子看他的第一眼。

他的机械手臂反射着窗口射进来的日光,他穿着深色的制服,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黑色里。头发从脸旁散落下来,掩藏住了他清亮的眼睛。那双眼正紧盯着她,将她钉在原地。她既不能动,也说不出话,只能无言地回视着他。

“多么可悲。”他一脚踹在她身侧。

她试图翻滚逃开,结果他踢得更重了。他只用了一个动作就将她翻转过来,让她仰面躺在地上,然后他跪在她身上,他的膝盖死死压在她胸口,让她无法呼吸。

“你多大了,小可怜虫?”他的嗓音冰冷无情。

她拼尽全力停止哭泣,“十六岁,教官。”她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得出话。

“你今天想死还是想活?”他问。她的性命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他沉重的身躯让她无法呼吸,她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已经快要被压断了。“我想活,教官!”她哭喊着。

他研究着她的脸,仿佛过了足足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抬起膝盖,站起身来。

“那么站起来。我来看看你能不能活下来。”

那一天,他让她对抗他,一次又一次。在她的拳头或者脚尖来得及碰到他之前,她就已经被大力抛在了地上,痛苦不堪。她的脸颊剧痛难忍,但仍然咬牙坚持站起来。他终于放过了她,一言不发地走出训练场。他允许她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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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摔在训练垫上,像破败的布娃娃,遍布着淤青、刮痕和伤口。

训练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星期,充斥着无情的足以折筋断骨的的格斗训练,她的对手都比她强壮多了,残酷的训练耗尽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

她喘息着,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睡觉,此时此地,只想睡觉还有愈合。她眯缝着眼,她的身体已经濒临断裂的边缘,她能听见的只有痛苦,如此强烈,简直要把人逼疯,再也无法复原。她在生死线上挣扎,要么被逼着挖掘出她最真实的极限,要么在痛苦和重压下彻底崩溃。

疼痛永无止息,就如同冬日战士一样。他沉默地注视着她,观察着她颤抖着倒在地上的身体。

她能尝到嘴巴里的血腥味,她的脸埋在陈旧腐烂的垫子里,鼻端充斥着鲜血、汗水和腐朽的气味。

真想就这么一直躺在这里啊,此时此刻,死亡似乎是种甜蜜的解脱。

但她不能。她求生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她抽搐着,睁开双眼,紧咬牙关,然后再一次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很好。我的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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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sha一阵眩晕,仓皇扶住咖啡桌,几乎跌倒。那些画面是那么清晰鲜明。她仿佛还能闻到训练室里那种腐朽陈旧的气味,脑海里还回荡着尖锐的叫喊声。她自己的尖叫声。

他摔打她。他追杀她。

她冲出门外,只觉得恶心欲呕。

———————————以上是正文———————————

写在后面:

文章里有些心理活动作者是用斜体字表示着重强调的,LOFTER的文字板块貌似用不了斜体字,所以我用下划线代替了。

这章里有回忆片段,冬寡的初见,冬哥训练Natasha的情节,啧啧,冬哥真是半点没手软。可怜的小Nat, 了不起的小N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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