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寡】你的样子
献给我的本命西皮。
温暖向。Hail 冬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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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团飘扬的火红在视线里跃动，他莫名地觉得心情挺好。
他伸长腿背靠着被阳光烘烤得温热的墙壁，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以一敌五、战斗力悬殊以至于毫无悬念可言的“战斗”。
“咔嚓”一声，最后一个小混混被直接卸了半边臂膀，比女孩足足高出一头的躯体飞过半空，扑通一声撞在墙上，又缓缓滑下，瘫在地上没了音儿。
然而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在那倒霉蛋被踢飞过来时，略收了收腿，避开那恶心的鼻孔里飞溅出来的星点血迹。
那一团火红轻盈跃动着朝他的方向靠近，经过一个在地上打滚的小混混时，还顺便弯腰卸了他的下巴，杀猪般的嚎叫声立刻消失。
他们谁都没看满地翻滚的混混们一眼，视线在半空中直直相遇。
“你怎么半点骑士精神都没有。”女孩的声音竟然有点嗔怪的意味。
你可不是那种用得着骑士来拯救的柔柔弱弱的公主。他这么想着，然而什么也没说。虽然，她比他能想到的最美的公主还要好看多了，简直美得犯规。
女孩朝他走过来，明明只是小小的一只，身上却浑然一股迫人的气势，被她揍趴下的几个小混混纷纷自动滚到一边给她让开路，忍着痛爬起来落荒而逃，好像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给自己的屁股来一脚。
女孩走到他面前，他抬眼和她对视，Natasha立刻发现，即使眼下是他在仰视自己，但自己却完全没了居高临下的感觉。她得承认，作为和Steve同时代的“老人”，他的气场还是很强大的，与Steve身上那种正义感爆棚的勃勃英气不同的是，他无疑要冷峻阴郁的多，他的眼睛冰冷清澈，即使沐浴在午后暖阳中也丝毫透不出半点温度，但这并不表明他生性冷漠，而是显示出他完全没有，或者说，完全被磨灭了属于自己的性格，从而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在乎。因此可以说他是极其单纯的，那是一种残酷无情的单纯，他的一切都因人为导致的空缺和错乱而亟待填补，他整个人也看上去戒备而迷茫。
“你跟了我三天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在他面前蹲下，平视着他双眼，却不回答他的问题。这个拥有着一头耀眼红发的、嘴角噙着一丝狡猾笑意的、可恶的漂亮女人。
很奇怪，他一点儿也不生气。
“Black widow.”他慢吞吞地说，“我知道你。”
“你当然知道。”Natasha板着她漂亮的面孔，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像是咬牙切齿，“差不多我每次倒霉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看了她不高兴的表情一眼，视线扫过她的肩头，缓缓向下盯住她的左腹，若有所思地问：“是吗？这么说你倒霉的次数不算多。”
“呵，我可不会嫌太少。”她忍住横他一眼的冲动，“再说了，通常都是我让别人倒霉。”
“那我们倒有了共同点了。”冬日战士撇撇嘴，他虽然表情冷冰冰，但生就一张娃娃脸，使得这个小动作很可爱，Natasha差点想伸手捅捅他的一边脸蛋了。“不过我最近才开始倒霉。”
“哈，”Natasha忍住一抹笑，“并且差不多你每次倒霉，都是因为那个拿盾牌的家伙对不对？”好样儿的Steve，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你也有份。”冬兵并不在意她略带取笑的语气，“我从没说过这话，不过，从我们两次交手的记录来看，你很出色。”
相对于他对她的表扬，其实她更惊讶的点在于——“你还记得奥德萨那次？”
“我记得我的每一次任务。”他说，接着平静无波地补充道，“不过，如果你想听实话，你知道，你太好看了，无法不让人印象深刻。”
老天，Natasha在心里咕哝着，他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话听上去有多么可信，更要命的是她知道，正因为他的脑子经历过九头蛇的反复洗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真实地反应了他的想法。她一向都十分清楚自己外形上的出众优势，但得到冬日战士这种死神级别的煞神称赞自己的容貌，见鬼，就连她都几乎要觉得受宠若惊了。
她原本预想的对话被他全盘打乱了，以至于她只好见招拆招，她走到他旁边，留了一定的距离，像他一样靠墙坐下，一手杵在曲起的左膝上，歪着火红的小脑袋看着他，不无怀疑地问：“你是真的冬日战士吗？我以为你会更寡言一些。”
“我不知道。”他耸耸肩，“事实上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在刚才这几分钟里说的话，比我过去一年里说的话加起来的还要多。”
“那么你思考的答案呢，大兵？”
“你的声音。”冬兵简单地说，并不再说更多，他有些不愿意承认，他大脑深处有什么地方，一直在支使自己多说话，多引着她说话，这样才能更多地听到她那独特而迷人的声线，进而为之愉快不已。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他的思维正在渐渐脱离原本的既定模式的控制，就像之前在那架飞在天上的又大又丑的玩意儿上狠揍那个美国大兵的时候，他就因为对方一句“I'm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而不由自主放下了蓄满力量的拳头，从那以后起他原本井井有条的脑袋就渐渐乱成一团，越来越多不应该出现的破碎画面和声音开始在他脑海里闪现，散发着樟脑气味的沙发垫，他绝对没在任何一项任务中见过的瘦弱的金发男孩，被伏特加灼烧的寒冬和士兵们粗豪的笑声，飞速下坠的身体和消失在眼前的一张英气勃勃的脸孔，以及，身段窈窕矫健的女孩在微雨中轻盈跳跃，火红秀发在风中活泼飘扬，被雨打湿的空气送来迷人的发香……就像此刻他身旁的姑娘一样。
换做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忽略除了服从命令和完成任务之外的任何意识，但是在Insight行动失败过后，九头蛇四分五裂，他突然发现以前牢牢禁锢他的枷锁，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开始出现松动迹象，他也开始逐渐意识到Alexander Pierce的疯狂计划，并非真像他所言那样为了全人类更美好的未来。对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他开始意识到原来人的思维是可以有更多的选择的，从前他都是被动地接受指令，你必须这样，你不能那样，他的思维只剩下单一的“接收指令——服从命令——执行任务——完成任务——汇报任务”，但是现在，他大脑里的另一区域，在沉寂良久之后，开始渐渐活跃，告诉他，他可以不这样，他也可以那样。
因此，在他们交谈的过程里，他和这个美丽的其实很危险但却让他没来由的觉得亲切的姑娘坐在一起，他的一部分大脑的每一条神经都在叫嚣，指示他在她的手来得及碰到别在腰后的手枪或者藏在自己尖头皮靴里的匕首之前，扣住她的双手，摁住她的双腿，然后拧断她的脖子。他仿佛已经能感受到他的那一部分大脑在听到她的脖子被拧断时，每一条神经都同时因那美妙的声音而战栗。
但是，他却选择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听着她略带沙哑的独特的嗓音，让他力大无穷的机械臂远离她精致得如同雪地精灵的脸孔，或者她纤长优雅的脖子，或者她那相对而言雪白纤细的双手，或者她修长迷人的双腿，他让自己集中精力去注意这些部件在这个代号“Black widow”的女人身上组合在一起，从而构成的那种无法言喻的美妙，任何试图摧毁这份美妙的力量，都是极其可恶并且应当被扼杀的。他在脑海里无声地与另一部分的自己战斗，并且满意地看到，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大脑里的天人交战。两个原本刀枪相向的超级战士，这一刻却以同样闲适自如的姿态靠墙席地而坐，夕阳西下的冬日傍晚，阳光是奇异的酒红色，那光芒在她周身流淌，他甚至不用看她，就知道她整个人因此而多么的美不可言。
你是可以选择的，Winter soldier, 你同时也是James Buchanan Barnes.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到是从那个被他狠揍一顿的代号“Captain America”的美国大兵口中，他全身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对此抗拒不已；第二次是三天前，他在史密森博物馆的大屏幕上看到，喋喋不休的广播里听到，他觉得矛盾而茫然，也就是在那个博物馆，他意外遇见身边这个姑娘，被她盯上尾随了三天。一直到刚刚，他才终于在心里接受了这个名字，他的名字。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自己那只机械臂的拳头。
“你的声音。”他说，微风拂过，他松开拳头，轻嗅着那恍如梦中的迷人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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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嗷，我貌似把吧唧写崩坏了，怎么冷冰冰不起来……
